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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還是個秀才,哪裏沒有好閨女說給他?”

季氏道:“現在鑫兒都不知道在哪裏呢,哪裏能給他說親,而且鑫兒說他不想那麽早成親呢,等過幾年再說。我也不要什麽多高門大戶的兒媳婦,就榆兒這樣的就成。”

☆、116 人心易變那

胡氏聽這話音,怎麽就是那麽個意思?

“可惜我們榆兒年紀還小呢,今年才十一歲。”

“十一歲也不算小了,過幾年就可以嫁人了。好姑娘,等幾年也沒有關系的。”季氏說道。

“大嫂,你還真是那個意思啊。”胡氏直接問道。

“咋的,你不願意?”季氏問道。

胡氏笑道:“鑫兒這麽好的孩子,我怎麽不樂意?就是怕耽誤鑫兒,等榆兒長大了,他都歲數大了,到時候不耽誤你抱孫子?”要說自己的侄兒,那肯定是好的,現在都是秀才了,性子也不錯,模樣更不用說了。

以前她還可惜了,覺得自己女兒和鑫兒相差的年歲有些大了,不然這表兄妹,親上加親,那是多好的事兒啊。

可是要她主動說這個事兒,那就不厚道了,這年頭,誰不樂意早早的娶兒媳婦抱孫子?所以就不朝那邊想去了,現在大嫂主動提出來了,還真有那麽個意思,胡氏覺得挺好。

“好飯不嫌晚,你以後別埋怨我就成。”季氏說道。就怕小姑知道了鑫兒的事情,要怨恨自己呢,也不知道鑫兒爹和妹夫說的咋樣了。

“我有啥好埋怨你的啊,難道你以後還能成為一個惡婆婆?”胡氏笑道。

“那不能,不說別的,榆兒是我親外甥女呢。”季氏也笑著說道。

杜榆不知道,自己和表姐在聊天的時候,自己的父母和舅舅舅母就在商量她的人生大事兒了。不過就算她知道了,頂多也就是告訴她一聲,這個時候,講究的可是父母之命。沒有姑娘家自己的意思和主意的。

“大過節的,你們這是在鬧什麽鬧啊。”杜榆他們從姥娘家回來,這才剛進院子門呢,就聽到大姑母在訓人的聲音。

而進了門,就見二姑父正蹲在地上,二姑母別著臉站著,齊氏直接找了個板凳坐著,好像看戲一樣。

就是過來拜年的大姑母正在旁邊調和。

杜有忠看這情況,眉頭就皺了起來。齊氏見他們回來了,就說道:“你們鬧夠了沒有?鬧夠了就給我進屋說話。要和要離都給我說的明明白白的。”

這話說的,真是有些嚇人,什麽和什麽離?難道是二姑母和二姑父?

杜榆看表妹李花兒,都已經嚇的縮在了一邊了,看來真的是先前吵過架了。

大過年的吵架,這真是夠刺激的。

不過等大家都進了屋,杜有忠了解了情況,才知道是咋回事兒。

齊氏直接說道:“就是喜歡作,好好的日子不過,以前你們就過不下去了!杜梅,老娘告訴你,你別以為我們這邊日子過好了,你就瞧不起鐵牛了,鐵牛對你好不夠好?

你啥都要跟我們這邊你,你比的過來嗎?你大姐怎麽句不跟你一樣?說著說著,還鬧什麽離,你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老娘生了你,你是個啥性子,老娘還不知道?無非是在我們這邊鬧動靜大一些,到時候你提啥要求,我們就得答應是不是?你說你咋這麽有出息?還算計起我們來了!”

赤裸裸的話,讓杜梅的臉紅一陣青一陣的,很沒有面子。“娘,你說的是啥話啊,我是你女兒,你這樣說我,有意思嗎?”

“那你是個啥意思?你今天不說事兒了?那好,不說事兒,就乖乖的在這給我呆著,吃完飯,就給我跟鐵牛回去,你要是再說什麽和離的話,你和離了,也別來我們家來,我們這裏可沒有隨便和離回家的姑奶奶!”齊氏一點兒也不客氣。

“娘,你還是我親娘嗎?好,我說就說,在婆家,我受人擠兌還不成,回來了,還受娘的擠兌,我這日子過的也不像話了。”

齊氏道:“你婆家的人敢擠兌你?趕緊給我說正題,別說這些有的沒有的。爽快點,再這樣彎彎繞的,老娘可沒有那麽耐心。”

對二女兒這樣,好好的日子不過,就這樣鬧騰,齊氏很是不耐煩。尤其她以前還是重男輕女的,對兒子絕對比對女兒有耐心。

杜梅是在中間的,又不是老大,也不是老幺,還是個閨女,齊氏更是不怎麽重視的。

李鐵牛更是覺得有些難堪,岳母都沒有說自己一句不是,也是給他面子,可是老婆這樣,真是讓李鐵牛無地自容了,怎麽以前好好的,現在就變成了這樣?

杜梅這一說話,就有哭腔了,說道:“娘你也不用這樣的口氣說我,我知道,現在娘家好了,大家都覺得我有個好娘家,就是他李鐵牛的幾個嫂子,也面上對我說好話,背地裏就和我那婆婆說我什麽娘家好了,怎麽也不多幫襯幫襯我們李家,這話說的不止一遍,他李鐵牛也聽著了,可是他一個屁話也不敢放,就由得他們這樣說我。

你心裏不難受?反正,這日子要是再這樣過下去,我是過不了了!憑啥就要這樣擠兌我,難道我還天天的去跟他們吵架頂嘴去?這日子我沒法過了,我要分家!”

這話一出口,齊氏道:“你也就是在我們面前能熊,這話你怎麽不跟你公公婆婆說去?

到我們這裏鬧騰,大過年的,你讓我們不自在了!現在給我滾回去!既然要說分家,你跟你公公婆婆說清楚,到時候你幾個兄弟會過去的。”

“可是他李鐵牛不同意,說啥我們這邊都不分家,他們那邊分家也不好,我要是說的通,我至於嗎?你們都是我娘家人,你們說說,我這要求提的過分了嗎?

婆家那邊不想分家,無非就是看我娘家好了,想跟著沾光,可是你沾光歸沾光,你對我這個杜家人都好,我憑啥要你們跟著沾光?”

李鐵牛更難堪了,齊氏立刻說道:“你這說的是啥話?鐵牛,你自己說說,分家不分家的,這事兒我們也不好替你們做決定。不過看著水生都這麽大了,過幾年都娶媳婦了,也得為他打算那。”

“我們這邊不同,你大哥他是長子,身上還有功名,他也樂意養著一家子,我也不多說了,杜梅她一向是刀子嘴,你要是不想分家,那我們這邊也沒有意見。”

李鐵牛又蹲下了,抱著頭說道:“我,也想分家的,只是不知道怎麽跟爹娘說。”說了怕被人說成不孝。加上還真有那麽幾分岳父家的原因,這分家就更不好分了。

杜梅說道:“這有咋了?憑啥不敢說?就是凈身出戶我也樂意。大不了我跟娘這邊借點錢,然後做點小買賣,也比在一起攪合著要強。”李家又不是和自己娘家一樣,富足的很,幹啥都在一起,拖著不讓他們發財啊。

杜梅終於把自己今天來的一個目的說出來了,那就是借錢做生意,前面吵了那麽多,不就是為了說這個嗎?

本來想說,讓大哥把自己男人帶出去的,可是想了半宿,覺得不合適,還是自家做買賣好一些。

杜梅話一說出口,李鐵牛就覺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齊氏冷笑道:“合著說了半天,這借錢做生意才是你的意思是吧。我早說了,有啥話,直接說,你這跟我們耍啥心眼?忒沒有意思了,杜梅啊,你說你現在咋變成這樣了,原來你可不這樣的。連你娘家人你都算計了!”

杜梅說道:“娘,我說的分家也不是白說的,這要是不分家,我就是做了小生意了,到時候錢還不是養活那一大家子?

我是真的要分家,你也說了,水生都這麽大了,還在一個鍋裏攪合,實在是太不像話了,而且現在看我娘家更好了,他們更是不想分家,都想從娘你這邊沾光了,我怎麽能拖後腿?

跟張家那樣就好了?娘,您也別說我現在變了樣,我這幾年也是沒有法子啊,天天被婆婆和幾個妯娌在背後說,那話難聽的要命。”況且自己的丈夫也不幫著自己,她能不心情郁悶?

“好了,我還是那句話,你們李家分不分家,和我們杜家沒有啥關系,你要是有能耐,自己把家給分了,我也不說啥,我們摻合了,肯定會被人說成是仗勢欺人,你就不為我們想一想?

至於你要做小生意借錢,可以,但是你得給老娘我寫借據,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連親兄弟也要明算帳呢,可別說你娘我小氣。我給了你銀子,不給你大姐銀子,這能成嗎?”

杜蘭忙說道:“娘,我們不需要。”

齊氏道:“我這不過是打比方,杜梅啊,這些年倒是鐵牛把你慣壞了,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大過年的,你在娘家鬧成這樣,還不給你男人面子,說來說去,就是為了錢,你好意思不?你大哥他好不容易回來幾天,就是要被你們折騰的?

你大哥現在容易嗎?都說咱們日子過好了,可是這背後,你大哥做了多少事兒?都說他沒有怎麽種田,可是他自己做的事兒,比種田可辛苦多了,你們都體諒體諒他,別盡想著從他這裏拿到好處,這樣時間久了,人心都是肉長的,他不寒心,我都得寒心了!”

杜梅的日子難道過不下去嗎?絕對不是,以前那麽多年都過下去了,憑什麽現在就過不下去了?

只不過是看著有個好哥哥,所以想從他身上多得一些好處罷了,人沒有錢的時候,有煩惱,這有了錢了,也更是有煩惱。

胡氏事後還直說,二姑子怎麽現在成這樣了,以前不挺好的?挺明白事理的,就是有些小心思,也不妨礙。

杜榆倒是知道,他們現在的身份掉了個個,這邊越過越好,二姑母那邊卻還是原地踏步走,盡管娘家這邊時不時的送些東西給她,可是還是比不上這邊的日子,尤其是看到幾個嫂子弟妹都比自己過的好,二姑母覺得她還是自家爹的親妹子呢,怎麽這親妹子還沒有幾個外人過的好,心裏不平衡了唄。

看人家大姑母,人家就不想這些,所以說,性格決定命運,二姑母搞了半天,就是想自家資助她點錢唄。前面不鋪墊一下,後面這話就不好說出口。

估計她原來的想法,是這邊能補貼她點錢,那就是最好了。可是奶奶卻讓她借錢。還要讓她寫借據呢。

☆、117 小夥伴兒

就是最親的人,也會因為銀錢的事兒,耍些小心眼。

“有忠啊,我跟你說,可別背地裏給你那妹子銀錢,不然以後肯定還要找你要,我這法子就不錯,她要錢,就寫借據,也讓她心裏擔著心,別隨便亂花銀子了。”齊氏對杜有忠說道。

杜有忠點頭,“娘,家裏的錢,你拿著,你怎麽做,我沒有意見。”

齊氏聽了心裏高興,說道:“我看你妹子純粹是閑得慌,好日子不會過了,又不缺她吃的,不缺她穿的,這嫁過去的能和沒有出嫁前一樣嗎?”

不就是眼紅她幾個兒媳婦現在比她這個當閨女的要過的好嗎?

可是這能一樣比嗎?兒媳婦是嫁進來,給他們老杜家生兒育女的,一輩子在杜家過日子,她這早就潑出去的水,是李家的人,也是給李家生孩子。

齊氏可不是個糊塗人,像那些把出嫁的閨女當個寶,把自己的兒媳婦當個草的做法,她才不會呢,那是傻子才會那樣的,以後等她老了,還不是兒媳婦伺候自己吃喝拉撒?女兒要是管自己,保證被人吐沫星子給說死了。

杜梅初三的時候吃了一頓中午飯,然後和丈夫李鐵牛帶著孩子們回去了,在路上,李鐵牛還是一句話不說,畢竟他也是個人,被人那樣說,心裏也不好受。

“你咋還這樣那,我做的一切還不是為了你和孩子們?”杜梅說道。

“是,你是為了我和孩子們,你做的對的很。”李鐵牛很平靜的說道。

“別這麽陰陽怪氣的好不好?我知道我今天是有些過分了些,可是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一些?”杜梅真是覺得心裏難受的不行,在娘家,被自家娘那樣說,現在丈夫也是一副這個樣子。

“只要分了家,我指定不這樣了!”杜梅保證,也是這分不成家給她鬧的。加上各種心裏不平衡。

“行了,趕緊回家去吧,”李鐵牛說道,這日子,不就是這麽過的嗎?難道真的要鬧得離了,就好了?他們還有兩個孩子,就是看在兩個孩子的面子上,也不能和老婆真的鬧翻了。

再說李鐵牛就是個老實的性子,不喝酒,話就少的很。現在老婆認錯了,他心裏也好受些了。這日子,就繼續過下去吧。

過年,主要是拜年,應酬,杜大郎還單獨去縣城楚家,給未來岳父岳母拜年,受到了岳父岳母的熱烈歡迎。

別說,杜大郎的模樣長得也不差,又因為跟著杜有忠讀書和應酬,說話也很穩當,楚清流和邵氏都覺得這女婿真的不錯了。

至於杜榆,家裏來客人了,也還會到廚房裏幫著炒菜,對杜榆來說,不管你的身份地位到了哪裏,也需要謙遜,不能因為你身份提高了,就各種瞧不起人。那樣對自己沒有好處。

因為他們是初九就要出發了,所以過年的時候都是撿著重要的親戚走動的。不可能跟往常一樣,大部分親戚就走了。

這中間,除了初三二姑母鬧了一個不愉快以外,其他的都是挺好的。

二姑母突然變了那樣,杜榆還心道,不會是更年期早到了吧,畢竟她也才三十幾歲,想一想也不至於吧。

但是後來也不想了,想了也沒有用啊,她有那麽一個能耐的奶奶,根本就不怕二姑母這樣鬧的,別看奶奶厲害,啥人情世故都懂的。也能治住二姑母。

不過,小時候覺得二姑母挺好的啊,就是前兩年,二姑母不是也挺正常的嗎?這突然來個‘華麗’的轉變,真讓人適應不了。

大姑母杜蘭卻覺得自己的妹子這樣,也不是偶然,前面都有預兆了,比如從想把女兒許配給有忠的孩子起,那時候她心裏就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了,雖然被自己給說了一頓,可是到底沒有過心,這不,事情不就鬧了起來了嗎?尤其是知道那邊幾個弟妹每個月還有一百文的零花錢,她心裏就更不舒服了。

覺得自己才是杜家的女兒,卻一點兒福都沒有想到,那些外姓人倒是比她過的還好。心裏頭覺得不公平唄。

從初七的時候,杜榆他們就沒有出去拜年了,開始收拾東西。齊氏奉行的是帶的越多越好,免得花錢去買。

而且聽說他們回來,竟然花了二兩銀子的車馬錢,心疼的不行,太浪費了。

可是這次她聰明的沒有再嘮叨,兒子是在外面當官的,總不能她還跟說小孩兒一樣說個不停。

不過卻交代了,過年回來的時候,不要帶那麽多東西了,青陽縣有的,雲陽縣也不差。

好歹能省一輛馬車的錢,不過,因為過去的時候,是家裏的馬車送的,所以齊氏恨不得把東西都帶走,弄得滿滿當當的。

“奶,你和爺跟我們去住一年唄,青陽縣那邊好玩的也多。”杜榆提議道。

齊氏忙擺手,“不成,我要是走了,這家裏就亂套了,再說了,我這老骨頭在這邊住了大半輩子了,去別處我不習慣,你們那城裏,聽說各人住各人的,相互之間都不來往,不嘮嗑的,我去了還不憋死?”

再有,她這麽一個鄉下婆子,真的跟去了,那不是給兒子丟臉?

讓兒子擡不起頭來,這事兒她可不幹。

以後啊,她就在這楊柳村過著,多好啊,手頭上許多錢支配著,兒媳婦也懂事聽話,再哄哄孫子孫女,日子不要過的太好。

唉,杜榆想著,奶奶這當領導是當了一輩子了,舍不得啊,其實,適當的放權,也是勢在必行那。

不過有些人就是喜歡操心,這一不操心,還這疼那癢的,渾身都不自在了。

杜老爺子倒是想跟著過去看一看,外面的世道,他還沒有怎麽看過呢。

齊氏卻道:“你這個老頭子,就是喜歡給兒孫們添麻煩,你說你去了,他們這不是都要圍著你轉?

自己的事兒都辦不好了,我說,你該不是手頭上有點錢了,就學那戲文上唱的,你想年輕的小姑娘了吧。”

杜老爺子聽得氣得不行,說道:“胡說八道個啥?我是那樣的人嗎?你真是小看了我了!什麽小姑娘,沒有的事兒!”

得了,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杜老爺子還真是不去了。

杜老爺子算是一輩子都說不過自己的老伴了。

過年的時候,二丫和翠花也過來了,雖然最開始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見到杜榆和以前一樣,這就放開了,玉芬倒是沒有來了,聽二丫說,玉芬娘現在是拘著她呢,讓她學啥大家閨秀,不輕易出門了。

估計也是年紀上可以說親事了,所以就想把自家姑娘給弄得更好一些,頗有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意思。

二丫說道:“荷花姐姐梨花回來了的,還帶著兩個孩子呢。不過梨花以前多漂亮啊,現在看起來都有些老了。”

梨花是被她奶奶給賣出去當童養媳了,童養媳的待遇肯定不怎麽好,不過能成家回娘家,可見是日子過的好一點了,不然一些刻薄的人家,根本就不許童養媳回娘家的。

杜榆問道:“還沒有荷花的消息嗎?”荷花被荷花奶奶賣出去了,至於是當丫鬟還是別的,大家都不知道。

想起幾年前,他們還在地裏一塊兒挖野菜,那時候的日子,一去不覆返了。

翠花搖頭,“哪裏有荷花的消息,她那個奶奶根本就不會管荷花的事兒,賣出去就是賣出去了,要我說,以後就算是荷花過的好了,也別回來了,不然還會被他們壓榨。說不定回來了還會被賣一回。”

“就是,她爹娘一點兒主見都沒有,就讓那個老妖婆做妖,現在荷花的那個弟弟被那老妖婆養的都不成個樣子,又潑皮又無賴,和別人打架了,不管輸贏,那老妖婆都會找人算賬,都說是別人的不是,還說啥,是想讓他們老傅家絕後呢,這話說的太難聽了,她又喜歡撒潑,就因為她這樣給她孫子撐腰,她孫子覺得別人都惹不起他,這不就更是不像話了,還學會偷人家的東西了。”

二丫是越說越氣憤,杜榆聽了也挺不是滋味的,這為了個孫子,就能這樣,你好歹把他給養好一些吧,結果越養越殘,直接要成為社會的敗類了。

重男輕女也不是這麽個重視法。荷花奶奶這樣的,好像每個村裏都有,這就要看這孫子的德行到底受不受影響了,有的人膽子小,哪怕再寵著,也會成不了什麽大事兒,可是有的人膽子大,就會越來越壞。

“杜榆,你家是不是要買丫鬟?”翠花問道。

“沒呢,我奶奶不要,就不買了。”杜榆說道。

二丫問道:“咋了,你還想當丫鬟那。”

翠花道:“我不想當啊,可是村裏有些人就想當了,說杜榆家裏吃的好,穿的也好,還是舉人老爺家,去了又是一個村裏的,也不好使喚,說不定還能給自己家裏拿些東西回來,都想美事兒呢。”

二丫聽了說道:“可不是想美事兒呢,自己不會自己去動手賺錢去,老是想著這種好事兒。杜榆,你們家可得當心了,萬一真的碰到這樣的,那就不好辦了。”

杜榆說道:“沒事兒,我奶奶你們還不知道?別人讓她吃虧,那是不可能的。再說,現在我奶奶也不要丫鬟伺候,他們就是想,也不可能成功的。”

☆、118 兒子

這世上就是有些人,想走捷徑,做出讓人看不起的事兒,這話絕對是有人說。不然翠花他們也不會說出來。

杜榆在他們走的時候,一人給了一對珠花,是從青陽縣帶回來的。

杜榆也知道村裏有些人眼紅翠花和二丫跟自己好,可是那又怎麽樣,她從小就和他們玩得好,那些人眼紅就眼紅唄,也不會少一塊兒肉。

就是二丫和翠花他們兩個,也會被有些人冷嘲熱諷的,可是他們本心卻不會變。

胡氏也和杜有忠說了她和娘家大嫂季氏商量的事兒,反正她覺得自己的女兒和侄兒挺般配的。

杜有忠笑著說道:“咱們閨女才多大啊,不著急。”

胡氏道:“不著急,但是還不能想一想啊,明年就是鄉試年了,到時候鑫兒要是過了,那就是舉人老爺了,多少人盯著呢。”

“你不是他姑姑嗎,還怕爭不過別人?”杜有忠好笑。

“這不是爭不爭的問題,我是怕到時候大哥那邊覺得鑫兒年歲到了,急著給他娶親,那咱們榆兒年歲可就小了。”

“這一點你放心,我和大舅哥已經說好了,等幾年再說鑫兒的婚事。”

“這是真的?那大哥那邊也同意了?”胡氏高興起來,“這就好啊,他們兩個孩子,我從小看大的,錯不了。”

初九早上,杜榆他們就要離開了,這次倒是一輛馬車,不過車後面還拖了個板車,裝的是帶過去的東西,齊氏覺得這樣還挺方便的,既能帶人,還能帶很多東西。

沒辦法,齊氏決定了,他們也不好說什麽。

這次的時間更快,他們是直接到了在青陽的屋子裏,東邊王訓導家裏還沒有人呢,鐵將軍把門。

去年他們來的時候,王訓導一家子都在呢。

先把屋子都打掃了一遍,一家子動手,大郎和二郎也沒有養成他們是男子,就不幹活兒的性子。

照樣是幹得很好。

“齊大人過完十五就要走了,咱們總得表示表示。”杜有忠對一家子說道:“大郎和二郎跟著我去,東西也別準備貴重的,不然齊大人那邊也不會收。”

胡氏道:“榆兒已經準備好了,上次我們送過去的醬和腌菜齊大人不是說挺好吃的嗎,這次就多帶了一些,路上拿著吃。”

人家齊大人不缺錢,送別的東西,都是瞎扯,所以還是送這些小菜吧,畢竟青陽縣離京城可是好遠好遠,聽說要走上一個月呢。

杜有忠笑著點頭,“這個不錯。”對女兒貼心懂事很是自豪。

雖然齊大人就要走了,可是正月十五的安全防衛工作還是做的一絲不茍,那天倒是沒有出現什麽事兒。

不過杜榆那邊就沒有出去逛,去年去了一次,覺得已經看過新鮮了,今年就在家裏,吃著自家娘做的元宵,還能喝點米酒,這日子不要太愜意。

但是隔壁王家的人還是沒有來,這難道王訓導他不在青陽縣當差了?

可是去年也沒有說過這事兒啊。真是奇了怪了。

等正月十五齊大人和新來的縣太爺魯大人交接完畢,齊大人告別眾人離開青陽縣後,杜榆他們才知道,這位王訓導,還真是不到青陽縣當學官了。

據說是他女兒王姑奶奶求了本家張家的人,給父親王學海弄了個差事,好像是給京城張家的族學那邊當先生。反正過兩年就要春闈了,先到京城,搞好關系,比在這裏當個小小的訓導不要強多了!

何況,人家京城的張家,人脈那叫一個多,王學海絕對受益匪淺。

不過隨後從周太太那邊聽說了,王姑奶奶答應給王學海找了這麽一個事兒,提的要求就是要讓那小妾梅氏給賣了。

結果自然是王學海為了前程,真的把梅氏給賣了出去,對他來說,不過是個小妾,以後要多少有多少,怎麽能和前程相比較?

“唉,男人那,真是狠心起來,比誰都狠心,以前那王訓導對那個梅氏可是很好的,現在還不是說賣就賣了,只是可惜了她的兒子了。那麽小,親娘不在身邊,以後也不得見面。”

“所以說,這女人就不能當別人的小老婆。”胡氏總結道。

周太太道:“那梅氏是別人送給王訓導的,她自己也不能做主。說起來也是苦命人。”

杜榆和周慧在旁邊的屋子裏,也聽了個隱隱約約,周慧說道:“我娘就是心善,她怎麽不說,那梅氏以前還欺負王太太呢?人家女兒給她報仇,也是應該的。”

杜榆聽出她那話裏有音兒,而且周慧還不高興。

最後才知道,原來他們過年也回了老家了,結果他們老家的人又逼著周教諭過繼子嗣,並且把周太太給狠狠的說了好幾頓,這大過年的都沒有過好。

“我早就說了,回去就沒有個好,幹啥要回去?可是我娘說,這祖宗的牌位還在那裏,好歹也要上柱香,結果那些人就非要讓我爹娘給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後來我爹娘和我只能是過了初三就朝回趕了那些人不就是見我們家有點家產嗎,都想著來分一杯羹,美的他們!

我娘也是,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了,這一回來,就說要給我爹找個清白人家的女兒,給我爹納妾,我真不知道要是我爹也納了妾,我該咋辦了!

說不定比那王家的姑奶奶更厲害了,不害死她,也得讓她破了相!我娘跟著我爹吃了大半輩子的苦了,福都沒有享到,這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就要奪去我娘的一切了,以後真要生了個兒子了,那這兒子也是理所應當的搶走了我爹的一切。”周慧越說心裏越激動。

杜榆忙勸道:“周大人肯定不會同意的,你為那些不值得生氣的人生氣,氣得也是你自己。何必呢。”

“是啊,我爹是不同意的,直接說了,他賺來的家產,都是我們姊妹三個的,那幫子人都恨不得吃了我們。哼,我爹就是把家產全部充公,也不會便宜他們的。”

這叫沒錢有沒錢的難處,有錢有有錢的困處。

這個時代,沒有兒子,那就是個硬傷,別人抓住了,一個也不會放。

周慧未嘗不懷念以前她爹沒有中舉的時候的事兒,那時候,雖然苦點吧,可是卻沒有這麽多的煩惱。

回去後,胡氏也在感慨呢,現在的姑娘,一個比一個彪悍,“娘,你說像周慧家這種情況,是要過繼一個過來好,還是招贅的好?”

胡氏想著女兒也大了,眼不錯的都要談婚論嫁了,所以也沒有什麽避開說這事兒的,何況她剛才在周家,周家的小姑娘也肯定和她說過這事兒。

就道:“沒有兒子還是不好,招贅的人,不說這人品咋樣,難道這招贅的女婿就沒有親爹親娘了?到時候真要只想著親爹親娘,他又是個大男人,比那過繼的兒子還要難纏。”

尤其是以後有了孩子了,這孩子說不定還向著親爹,那時候咋說?

“那就只能過繼了,過繼的孩子長大了,要是對父母不好,還不是沒有辦法?”長大了,這人就老了,更是需要仰仗過繼的孩子了。

到時候隨便磋磨一下,就夠他們受的。

“要我說,既不要過繼,也不要招贅,到時候找個近一點的人家把周慧嫁過去,照樣能照顧她爹娘。自己有錢,可以請傭人,還怕沒有人伺候?”

“你這孩子,人嫁過去了,主要是伺候公婆的,你要是多去照顧娘家爹娘了,肯定會被人說三道四的。”胡氏覺得女兒太孩子氣了。

“哼,這世道也太不公平了,明明是爹娘把女兒養大的,竟然還不允許女兒去照顧親爹娘,反而要照顧從來沒有養過自己的公婆!”杜榆說道。

胡氏一聽,這孩子說這話,可不應該啊。

“榆兒,咱不能太偏激,自古以來就是這個道理,好了,咱們說這個幹啥?以後我們也有你嫂子照顧呢,咱們不吃虧,趕緊的,想這些幹什麽?要我說,周家最要緊的是,周太太能自己生個兒子,那才什麽煩惱都沒有了呢。其他的都是閑扯淡。”

鄉下人家,生兒子這個話題,也不避諱小姑娘們,當然,如果說的是葷話,那麽還是有所收斂的。

只是杜榆小時候在楊柳村聽得那些罵街的話,聽得不知道有多少次了。現在聽自家娘說這個,也沒有什麽違和感的。

自家娘說杜榆是瞎操心,畢竟周家的事兒,和他們真沒有啥關系,不過杜榆不是關心周慧嘛,希望這小姑娘以後過的好一些,而不是小小年紀,就為了這個操心。

人的際遇還真是說不準,沒準現在覺得無解的問題,稍後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呢。

新縣令上臺了,為了彼此認識認識,魯縣令請了縣衙裏的大小官吏吃飯,而魯太太則是招待這些女眷們。

☆、119 新人新氣象

魯太太本人也五十多歲的人了,長相很一般,現在也發福了。

而且,大家都知道了,這位魯大人是去年春闈才中的進士,後來上下打點了一番,這才謀得了青陽縣縣令的職位。

不過這位魯縣令倒是沒有納妾之類的。或許是孫子都娶媳婦了,再納妾就成笑話了。

而魯大人本身也是貧寒出身,後來四十多歲中舉人,家境好了起來,不過那時候他的兒女都已經成家了。且兒媳婦都是他們一個地方的平常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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